汲良汲影

死刑犯的自述（1）

标记   世界线：0001

一

    

     “我？”新来的犯人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肆意地晃着。她不甚在意长应一声，“噢——，他们说我亵渎神灵。”

　　

    “因为我把自家初始刀给睡了。”

      屋内的人闻言抬眸瞟了她一眼。

       

     “嗯！是山姥切国广。”那人回给她一个嚣张跋扈的笑。

    

 

     “军事法庭判了我十年。”女孩简单陈述完，略略一顿。“哼哼，等我出去了我还要睡他！”

 

　　女孩双手枕在脑后，勾着嘴角在脑内筹划起下次的犯罪计划来。洋洋得意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对十年重刑的畏惧。

　　

 

　　蜷在角落里的“原住民”没什么感情地又看了新来的人一眼，她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

　   

     　……怪人。

　　　　

      “等我出去了我还要睡他”

     “进来再蹲个十年出去继续睡他！”

　　

　　“你太冒失了。”现在编号为10306的女囚犯皱眉，小声嗔怪道，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攀谈。

　　“不过......”
        如果早知真相如此，“这样也不错。”

　　

　　　新来的审神者自打进来后一直躺在床上，闭眼哼歌好整以暇，没注意到刻意藏住脸的10306。
可是没有如果。10306赶在眼泪落下来之前将头埋回膝间。

如果，当初，以前，本该......

　　这些字眼早在她回到本丸的那瞬间,就和某些东西一起粉碎掉了。

　

     01 

        忽的远远地传来脚步声，11428立刻睁开眼，她飞扑到门口，小臂穿过铁栏，“喂——拜拜！山 · 姥 · 切 · 君 。”

　　付丧神的名字在她口齿中辗转，一字一顿。偏偏自手腕上坠下来的镣铐撞击铁门发出夸张的声响。但她相信即使被噪音干扰，他也听得出她的声音。

 

　　被点名的金发付丧神刚走完流程正准备返回。不出所料地顿在原地全身一震，随即拉低布沿深埋头，飞速逃离了现场。一点正脸也不给铁门内的审神者留。

　　

 

　　

　　“啊啊，真无情呐……”女孩哀怨道。

 

　　

　　“我又不会吃人”

 

　　“……嘛不过某种意义上的确算是吃了没错”10306听见她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又听见她那儿传来一阵轻笑。

 

　　“他真可爱啊”手戴镣铐的审神者巴在铁栏杆上，侧头将脸搭在手背，望着山姥切离去的背影，眼神缱绻，整个人在那样的气氛里面变得愈发柔和起来。

       是挺可爱的。屋内的另一位囚犯默默地想。

　　等到视野里再也看不见山姥切国广的身影，巴在门上的女孩才转过头，对另一个囚犯缓缓勾起嘴角，“那么，这位同僚”

　　

　　

　　“你的罪行是什么？”

二

     “死刑，缓刑一年执行。”表情肃穆的法官一锤定音。

       法庭宣告判决的同时，强制她接受精神治疗。

　　

        .......

       于是精神分析师每次都在她的沉默中度过无比漫长的会面。交流无法进行。室内的光线十分昏暗，沙发上的病人始终沉默地盯着落地窗前厚重的灰色窗帘。治疗师也不说话。

　　

　　一次次的会面后他膝头本子里空白的书页依旧无字。

 到了第五十分钟的时候，那个男人开口“那么……”，他叹息着， “时间到了。”

 

　　犯人随即起身，跟着门外的狱警穿越长长的走廊回到自己的囚房，路上有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回荡。门外落锁的余音彻底消失后，囚犯已经如同雕塑般安静地蜷坐在角落里，阖眼，且毫无生气。

 

　　日复一日。

 

　　治疗师曾经想挽救什么。

 

　　他说：“你不说话我们就没法帮你。”

 

　“你知道的”

 

   “说出实情”

　　

  “你有机会免除死刑”

 

　　

　　囚犯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脸，无神的眼睛倒映出一脸期待的医者。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令人尴尬的寂静。

 

　　

　　自此，除了“开始”和“结束”，他们之间不再有什么对话的内容。

 

　　

 

　　囚犯为那个好人感到难过。

 

　　也为自己感到难过。

 

　    

      “你们都被骗了。”死刑犯哑着嗓子说。

        然而谁也没有听见。

       好心的医生做出反应之前，她被狱警推出了门外。

      监狱内没有自由。

      

 

      四

      和往常一样的出战任务。

 

　  世间只剩下一片浓白，流动的雾气模糊了地平线。甚至于让人产生行走于云端的错觉。

　　

       这场大雾不同寻常。

       审神者发现她和自己的部队走散了。她找了个隐蔽没人的角落，拿出便携终端重新计算坐标，“奇怪，是这里没错。”她皱着眉将这次的偏差当做bug发送给时空局。时间乱流里出现传送偏差很容易被时空撕扯，除了几个处于不同时代的相同地点的会莫名其妙出现一些断肢内脏之外，连那人未来的“存在”也会一并抹除。

       想及此，审神者面露不悦。

　　

　　用命工作不说，死相极惨这点入职前也没讲！

　　“该死的时空局！”

　　

       “主上！”

       手腕上的通讯器叮咚一响，总局给了回复。审神者没看，径直走向迎面而来的和泉守。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没事吧。”

 

     “嗯嗯，大家都在哦。”银发的小天狗蹦蹦跳跳地跑到审神者身边，抱住她的腰，“主人也没事吧！”

        “嗯，我没事哟。只是传送误差而已。”

        “那太好了！”看着今剑扬起脸冲着她露出可爱的笑颜，审神者心中微动，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抬头对着队伍其他人宣布下一步的应对措施。“这雾太浓了，敌在明我在暗，暂时先隐蔽。实在看不清路就撤退回……”

      “诶——”和泉守扯长了语调打断了她，“不过就是一场雾嘛，我说主啊”，俊美的付丧神踱步向她靠近，毫不忌讳地伸手揽住審神者的肩。审神者比他矮了一个头，视觉效果上更像是和泉守压弯了她。“之前也说过了，你的作战风格是不是太保守了。就算暴露在敌军的监视之下，不是还有本大爷我吗？”和泉守兼定自得得竖起拇指朝自己点了点，“有我这么强大又帅气的刀，真遇上时间溯行军，真刀真枪地和他们干一场！”

“是是——，本丸爱·抖·露！”审神者略一用力，将半个身体都靠在她身上的和泉守顶开，“上次我也是这么回答的吧，我不喜欢不必要的伤亡。”

“时间溯行军会好好地像个木桩一样站在你面前被你打吗？这天时地利人和，搞偷袭你有信心毫发无损？”

 

“哈？难道本丸又没资源了？”

 

“……和那个没关系！！！”为什么会联想到资源！他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吧！审神者愤愤地想。

     “叮咚”，这时手腕上的便携装置又震动起来。

 

    是时空局新的消息。

 

“好啦兼桑，我选择听主人的！”

“我也是！”

 

和泉守兼定望着队伍里一只只竖起来的手臂，闭上眼摇头叹息，“真没办法……”爱抖露懒洋洋地举双手过头顶做投降状，转过身只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悉听尊便喽.....”

 

“主人说啦要注意隐蔽！不要走在路中间哦！”

 

“是是——”

小天狗得到他毫无干劲地应答。

 

“和泉守真是，和明石学坏了吗？慢点啦！别走那么快！主人您说说他吧……”

 

“诶？”

“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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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06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